七月树

谢谢惠顾

【虹跳/蓝跳】万物静默如谜(壹)

群内盲猜活动2.0产物

hp paro,行文角度诡异。

感情复杂,虐不虐你们都懂。

蓝兔——涂兰若

虹猫——沈宏

跳跳——姚瑾

该人设来源于太太 @挽天河 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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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修不好的。”

  涂兰若把魔杖收回宽大的藏青色长袍衣袖里,转身面对身后一直没有收回的期许目光,说出了她出现在霍格沃茨之后的第一句话。

  离她最近的纳威·隆巴顿眼中的希望之光瞬间熄灭,变成了沮丧和惋惜,在他身后的卢娜·洛夫古德眨了眨眼睛,眼神有些怀念,其他学生也是或多或少的有许多情绪写在脸上,倒是麦格教授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特别淡然地伸出手道:“谢谢你的帮忙,涂小姐。”

  “麦格教授不必客气,帮助重建巫师世界是每个巫师的义务。”涂兰若笑笑,右手握住麦格教授的手,但几乎是一触即分,话锋也陡然一转,“只是这件事本不在我们神秘事务司的管辖范围,厉火造成的伤害本来也不可修复,我以为您清楚的。”

  她的目光在被烧毁的有求必应屋的门上停留了一秒——这就是她被叫来的理由。

  “实在是抱歉耽误了你的时间,只是我们认为这里是邓布利多军诞生的地方,不管怎么说都想要保留下来。”站在麦格教授身后的斐尼甘·西莫听出了她话里的刺,站了出来解释道。

  “我理解。”涂兰若笑了笑。明明是表示理解的话,她却说得轻飘飘的,很显然一点也不在乎这件事。事实上,看她似笑非笑的神情,好像她什么事都不太在乎。“但爱莫能助。”

  她毫无波澜的语气似乎有些刺激到了战后几个学生敏感的神经,他们都皱起了眉头。但涂兰若毫无察觉,只是自顾自地神游似的说了一句,“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够复原的,这个道理很简单。”

  说完她就兀自转身离开这个走廊,留下围观的人群们或是群情激奋地声讨她的态度,或是面面相觑地困惑她的改变。

  “神秘事务司真是一个恐怖的地方,能让一个人在几年之间变成这样。”两个拉文克劳的女生聚在一起小声说道。

  “难道缄默人都这么奇怪吗?”西莫小声咕哝道。

  

02.

  

  确认四周没有麻瓜的视线后,涂兰若走上电梯到达金色大厅,再按照惯例乘坐升降梯前往魔法部地下九层——她所供职的神秘事务司。

  没有光线的走廊通往朴素的黑门,鞋跟敲在地上像是钟摆的声音。魔杖轻轻一挥,门开了,涂兰若走进去。

  圆形的屋子,墙上是点着蓝色火焰的蜡烛。十二扇门在涂兰若眼前旋转,她魔杖一点,旋转就停了下来。她走进了停在她中间的那扇门。

  寒意袭来,但涂兰若没有瑟缩也没有发抖,就像她平常那样穿过高耸的、摆满了预言球的架子。她的脚步不急不缓,预言球在她身边落下一点暗淡的蓝色的光。

  像教堂一样高耸的大厅的中央有一扇门,涂兰若用手推开走进去,莹莹的蓝色被她关在了身后。办公室里还有两个人,只有一个人因为她发出的声响抬起了头。

  “下午好,克罗克先生。”涂兰若笑笑,对着那个人礼貌地招呼了一句。

  “下午好,涂小姐。”克罗克点了点头,关切道,“霍格沃茨那边是什么事情?”

  “算是大事吗?”涂兰若笑笑,语气里有明显的嘲讽,“学生们希望能够修复有求必应屋。那间屋子听说因为某个食死徒的关系被厉火烧毁了。”

  克罗克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是谁居然因为这种事找到你?

  “不清楚,部长办公室给我下的指令。”涂兰若拿起桌边写着指示的纸飞机对着克罗克晃了晃。“我想大概是凤凰社或者救世主的朋友们对部长的恳求吧,但神秘事务司的魔法不见得比教授们更高深,找我不如找魔法事故灾害司的逆转偶发事件小组。”

  像是在开玩笑的话被她用一本正经地语气说出口,涂兰若的魔杖动了动,纸飞机被燃成了灰烬。“人就是一种永远不相信命运的生物。”她轻声说,“即使是发生过的事已经清晰地摆在他们面前。”

  “他们找你,你好像比我想象得还要不愉快。”克罗克看着她冷峻的侧脸,皱了皱眉,“仅仅因为被要求做了能力和职责范围以外的事吗?”

  涂兰若看着他,波澜不惊地反问:“缄默人有什么职责可言吗?”

  克罗克愣了愣,苦笑:“好问题。”

  他顿了顿,说:“所以我一直很奇怪,你在学校里不是适合做这些事的人,为什么要进神秘事务司?”

  涂兰若闻言眯了眯眼,深色的眼眸中阴翳横生:“已经四年了。”她说着,这时,坐在她左边一直没说话的男人抬起了头,微微地看了她一眼。“我已经在这里四年,这个问题早就失去意义了。”

  “确实如此。”左边的男人没有看着她,声音有些沙哑地开口。他注视着办公室四周的石墙,仿佛上面刻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强大咒语,“我们都不是四年前的样子了。”

  闻言,涂兰若看着他,他也恰好回过头,两道视线碰在了一起。他的眼睛和她一样是深不见底的黑,克罗克看着他们,只觉得在这一瞬间的对视里,他们的目光就像司里那个装着大脑的水箱中的思维触角,黏黏糊糊的,能在人的皮肤上烙上不可磨灭的痕迹。

  “你说得对,沈宏。”涂兰若说。

  

03.

  

  “米勒娃,你看起来很疲倦。”

  已经是深夜了,霍格沃茨的校长室中其他的肖像都已经或高或低地打起了呼噜,只有邓布利多的肖像还醒着,透过鹰钩鼻上半月形的镜片低低地看着麦格夫人。

  “我还好,阿不思,今天的事情并不算太多。”麦格夫人笑笑,转身看着画中的邓布利多,“金斯莱不是福吉,我也不是你,魔法部没有常常给我写信。”

  “那你真是幸运,米勒娃。”邓布利多笑了笑,锐利的眼神从眼镜后透出来,“可你好像——恕我冒昧——还是在担心什么?”

  麦格教授沉默了一刻。“我今天见到了一个很久没见的人,阿不思。”她说。

  “这位先生或者女士看起来不好吗?”

  “阿不思,是涂兰若小姐。”

  沉默。

  “今天是我在那件事之后第一次见她。”良久,麦格教授说着,脸上的皱纹第一次显得无比苍老,“她没说什么话,态度很戒备……”

  邓布利多抬手打断了她:“米勒娃,那件事之后她不会对凤凰社有任何的……好感,这是肯定的,我想你有所预料。”

  “我不是介意她的态度。”麦格教授回答,“只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的涂兰若小姐,这种感觉很怪异,就像是……

  “她不再留恋什么了,眼睛里却还有微弱的希望。

  “她说不是所有东西都能够复原的时候,她在笑,就像是在嘲笑自己。

  “可能是我多想了吧。”麦格教授看着邓布利多欲言又止的模样,最后叹了口气。

04.

  

  克罗克五点下班离开事务司,他已经习惯了自己仅剩的两位同事会加班久留,尽管他并不清楚在战后存在意义明显不大的部门里究竟有些什么值得加班的工作。

  沈宏和涂兰若同级,是格兰芬多的学生。自他们的两位同事于两年前相继出事之后,他成为了魔法部最年轻的司长——尽管神秘事务司就只剩了三名官员。

  现在,最年轻的司长和涂兰若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黑暗笼罩着他们,他们一动不动,就像被困在了石化魔咒里。

  良久,涂兰若举起魔杖,“荧光闪烁。”她低低地念道,魔杖尖端点亮了像星辰一样的白光。

  她走到沈宏身边,语气很平常,“今天尝试什么?”她问,魔杖尖端的光线映在她的眼中。她的双眸从未如此亮过。

  “大脑的液体。”沈宏的声音有些颤抖,他指了指身后书架上的一本没有封面的书,“脑液之中自有时间,才能在人的皮肤上留下痕迹。”

  “好粗浅的办法,我竟然没有想过。”涂兰若笑笑。她把魔杖举得远了些,眼中的光就暗淡了下去,“我以为会和上次一样疯狂。”

  “我们的多重时间转换器并不高深到哪里去,当然确实很疯狂。”沈宏笑了笑,点亮了自己的魔杖,借着光线涂兰若看到了他有些浮肿的眼眶,“也许在原本的时间转换器基础上更好改进,但两年前救世主和他的伙伴来这里那次,都摔碎了。”

  “你不该提醒我这件事。”涂兰若垂下眼睛掩去眼中的狠戾,“我越恨凤凰社可能就越不清醒,我们已经在做这样的事了。”

  沈宏不说话了。他打开办公室的门,走进一片蓝光的预言厅。涂兰若跟在他身后,两个人退回到圆形的房间。

  十二扇门高速旋转,涂兰若握住了沈宏的手臂。沈宏举起魔杖,旋转停止,两个人走进中间的门。

  房间是方形的,很亮,几乎是空荡荡的,在屋子里的正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盛着墨绿色液体的玻璃水箱,许多白色的东西正慢慢悠悠地在里面飘来飘去。

  脑子。

  沈宏的魔杖缓缓地在空中画出一个坦口容器的形状,相应的一个玻璃容器落在涂兰若摊开的手掌上。她挥了挥魔杖,墨绿色的脑液自然地出现在了罐子里。

  他们没说话,推门走进另一间新辟的房间——除了他们,没有任何人能打开。

  房间里很暗,也是一个巨大的玻璃水箱,只不过是竖着的,而且里面的内容物不是墨绿色的脑液和泛着白的脑子。

  液体是清澈的,看起来像水一样,只是他们每走近一步,液体就会激荡起来,比水更轻,是他们特意用坩埚熬出的轻水。

  轻水里是一个人。

  和涂兰若、沈宏相似的亚裔面孔,眼睛睁着,瞳色比他们更浅,只是无神。

  轻水里不是一个人。是一具身体。

  涂兰若没说话,只是垂下了目光。而沈宏走近了两步,轻水随着他的脚步掀起波澜,不知道像是谁心里的欢愉,或者又是谁心里的痛苦。

  “姚瑾。”沈宏低低地喊了一声。

  轻水因为他的声音泛起涟漪,而涂兰若的手不自觉一抖,脑液险些掉到地上。

  

05.

  

  涂兰若再一次去霍格沃茨是在平安夜前夕的下午,受麦格教授的邀请去到校长办公室。

  她本来不想去,猫头鹰送来的信件被她扔进了火炉里,但再一次地,部长办公室打来了电话,请她一定赴约。

  外面已经是在下雪的天气了,涂兰若在神秘事务司的藏青色长袍之外又裹了一层藏青色的工作服,白雪有些刺眼,在光线下看像是一身素黑。

  走进城堡的时候,很多双眼睛注视着她。拉文克劳的学生们窃窃私语,父母在魔法部工作的孩子们也交头接耳,他们谈论着这个二十一岁年轻女人的所有传闻,有荣耀有悲情,有宽容和中伤。

  涂兰若目不斜视,只是脸上带着几分讽刺的笑意。她闻到自己的斗篷上有药剂的气味,但没人会敢上前来,质问她为什么如此不守礼仪。

  因为她是个古怪的缄默人。

  两头石兽的口令早已不是她学生时代被弗利维教授和麦格教授带来的那个。这种念头在她的脑海中一划,生疼的感觉立刻从心口漫出来。

  麦格教授在校长桌后正襟危坐,看到她来甚至露出了一点温和的笑意——这是她们认识以来她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对她笑,但冷漠如常,波澜不惊。

  “您有什么事?”她站定,没有直视麦格教授的眼睛,语气生硬,“有求必应屋神秘事务司确实没有办法也不该有办法,这件事我已经和金斯莱部长说过了。”

  麦格教授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涂兰若只好拉开面前的椅子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教授,等待着她开口。

  “涂小姐,我请你来也不是有求必应屋的事情,逝去的不可挽回,学生们都理解。”麦格教授说着,并没有提及格兰芬多在校生对当时涂兰若的抱怨,“这次请你来,是有一个请求。”

  “您说。”涂兰若唇边扬起一个不知道是为什么出现的笑容。

  “我们的算数占卜课教授就要退休了,你知道这门课……找到一个合适的教授非常的难。”

  就像是一个水球被摁在了水底又猛然浮上来的难以置信,涂兰若听着麦格教授的话,全是她所熟悉的单词,可是她觉得自己一个字都没听懂。

  眼前闪过马尔福庄园血染的地砖,姚瑾挂在沈宏身上的笑,他们在黑湖边向自己伸出的手,还有自己,在一间黑漆漆的教室里用羽毛笔写下的谶语。

  “我想恳请你,能够来霍格沃茨担任这项教职。”她看着麦格教授的嘴张张合合,这样一句话清晰地传入她的耳中。

  她的第一反应就是想笑,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她笑得弯下了腰,手指紧紧攥着藏蓝色的袍子,眼角却不自觉地蹦出泪来,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的笑声惊醒了画框里假寐的校长们,大家纷纷睁开眼睛惊讶地望着她,她看着最大的那一幅,视线模糊地问道:“邓布利多教授,是您吗?这是您的建议吗?”

  麦格教授和邓布利多并没有来得及回答。下一刻,涂兰若站了起来,抽出了魔杖,吓得其他肖像纷纷向后躲,尖叫着退出画框。

  涂兰若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她冷笑着问道:“教授,您指望我教给学生什么呢?

  “我能看着他们演算出的结果,告诉他们这一切都是真的,只是无从改变?

  还是告诉他们,再了解命运,也会有人推着你,让你连最爱的人和自己都护不住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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